“萧哥,呼…就这里!”小东一路跑的太急,待到了门口也累的够呛,好容易到了目的地,赶紧扶住门口的栓马桩子,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

    “知道了,先歇一下,累死我了!”

    可怜的萧寒虽然没累的和死狗小东一样,但是大早晨这一顿跑也是不轻,尤其是早饭到现在还没吃上,现在更是头晕眼花,眼眶子里好像都有星星在往外蹦!刚想一屁股坐台阶上歇口气,不料屁股还没沾边,就听身后的大门悠然开启,更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萧医师?”

    “你们是?”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气喘吁吁的萧寒愣了一下,转头一看,正瞧见从门内出来俩人,皆是一米化!

    想到此,左边的大汉怦然心动,刚想开口,却不料旁边的兄弟比他更快!这个油滑的老梆子!

    “萧兄弟客气,客气,余是大总管亲卫,今天刚刚接到命令前来听候调遣,至于华神医寻你有何事情,却是不知,不过应当是为了治病救人之事!”

    “治病救人?”萧寒一听,总算是放下心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二把刀都算不上的假冒医生,有什么病让自己给瞧呢?神医咋不自己办了?

    把心中疑惑一说,俩亲卫连连摆手,右边那个一开始没抢得先机更是把头盔一摘,露出一张笑盈盈的大脸来,讨好的说道:“啊!萧兄弟自谦了!就萧兄弟以缝补之术救人与危难之间,可见萧兄弟在医学上那个啥…噢,独辟蹊径!对,大总管就这么说的!这词这么有文化,我只听一遍就记下来了……”

    “大哥记性真好!大总管说过老多词,可惜小弟驽钝,竟然一个词都记不住…哎…”旁边的兄弟酸溜溜的说道。

    “哈哈哈,近猪者吃,近磨者嘿嘛,哈哈哈”

    “………”

    萧寒满脸黑线的望着这俩自吹自擂的活宝,突然有些后悔,不过这俩亲卫活宝太健谈了,这话就像是刹不住的火车,哐哐的往外倒,浑然不顾一边小东的眼睛都快眨下来了,好像压根就忘了着急这回事,就这么站在门口跟站的腰都疼了的萧寒好好说道了一番。

    “萧兄弟你不知道,柱子本来要去当面拜谢……”

    “对!后来还是我拦着他,让他安心养病,萧兄弟你这么忙,是吧……哈哈哈………”

    要说这粗人就是有可爱的地方,虽然你一句我半句的说话听着有些奇怪,但是说的话就这么露骨,夸人就是这么直接!

    一直直夸的萧寒嘴都合不上,而且在心里极度满足的情况下,还听出了俩人其中关键的几个点:屋里有病人,有贵人,还有挠破脑袋的华神医……心中大定,原来确实是找自己看病,不是自己最担心的来历暴露了!

    一边夸人夸的正高兴,正时刻准备提几个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一边听人夸听的满面红光,不知不觉,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俩不当相声演员都可惜的亲卫正在绘声绘色的跟萧寒说华医生用半尺长的金针往身上扎,小东在一旁真的是忍不了了,弱弱的插了一句:“几位大哥,那个……我们不着急么?”

    “嘎?”当先一个伸手比划的甲士被小东一打岔,满肚子话顿时憋在嗓子眼里,瞪了一眼小东,又看看高挂天上的太阳,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想起好像大总管还在里面等着呢!鬼知道自己为啥会跟萧寒聊的这么开心,不光要求没提,就连这茬都给忘却了!

    “哎呀!这事弄的!”俩活宝牛眼一瞪,同时像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再也不敢闲扯,一人拽着萧寒一只胳膊就往屋里走。

    可怜萧寒现在消瘦的身体,那里经得住这俩大汉使劲,几乎是脚不沾地就被俩人扯了进去,一路上疾步如风,任凭他怎么喊“轻点”也没人搭理他。

    而且这个大院,怎么就这么长?谁能想到在这破落的小城里,竟然有这样精美而又大气的房子!

    连着进了三重院子,萧寒这才被俩人扯拽到了正厅,木制雕花的宽大房门一打开,屋子中央的或坐,或站的五六个人闻声都一起转身,望向门口。

    特别是其中一个武将打扮的壮汉,提醒如熊,眼神似虎,极具侵略性,跟在三人身后的小东与其乍一对视,直接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两个将萧寒夹进来的汉子一见这位武将,赶紧松开半悬空的萧寒,齐齐的一抱拳:“启禀大总管,萧寒带到!”

    “你,就是萧寒?”一个清越的声音从武将身后传来,萧寒抬眼一看,一个身穿青衫的青年文士从武将身后闪了出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他。

    萧寒好不容易被俩牲口放到地下,虽然两只胳膊隐隐作痛,但是想起这屋子里的大人物,自然也不敢放肆,强忍着痛一抱拳:“草……在下就是萧寒,却不知家师和诸位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萧寒大汗,后世清宫看多了,差点就喊草民了,这要搁在隋唐,这么一说,却是显得太卑贱了!

    “这个……”青年文士一看萧寒面相,顶多十五六的样子,心里立刻打起了鼓,这小小年纪,能成?所以话到嘴边,迟迟吐不出来,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大厅的最内侧,华老头正在一张案几上冥思苦想,听到刚刚还嘈杂的声音突然一停,顿时奇怪的抬头一看,正看到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护卫着一身便衣萧寒站在门口,阳光拉着三人的影子印进屋子里,好像真的救星下凡一般。

    看到如此场景,华老头不知怎地,心里第一个念头竟是:“咦?这小子这么一看,倒是有些意思?!”

    “萧寒,过来!”华老头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这个念头甩到脑后,远远的喊了萧寒一声。

    萧寒正努力在各位领导面前装出一副良好少年的派头,一听华老头叫他,一口气习惯性的松了下来,挺直的腰板也瞬间塌了下来,健男瞬间变成了贱男,猫着腰就从众人面前蹿了过去,众人大汗,刚刚还在想英雄不问岁数,这下立刻打了一个对折,这小子到底靠谱不?!

    “师傅,你找我?”贱男萧寒站在华老头身后点头哈腰,就差上来捶背揉肩了!

    这位便宜师傅可是自己的立身根本,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啊!萧寒如此心想……

    “嗯?”华老头望着一瞬间变得低眉顺目的萧寒愕然的点了点头,有些怀疑这位哈巴狗一样的少年与刚刚看的那位青松一般的少年是不是一个人,不过这两天下来,对于萧寒的“小贱”也算是有些抵抗力,见怪不怪吧……当下站起身来,拉着萧寒就往一侧的小门里走。

    可怜萧寒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进了侧屋。

    待进了屋子,萧寒这才发现,虽然这是侧屋,但是装饰的却格外豪华,甚至细看一下,比之大厅都要更上档次!到处垂帘挂幕,环佩叮当。

    萧寒站在屋子内正四下乱瞅,却突然见华老头松开抓他的手,径直来到前方一张硕大的木床前,一掀帘子,顿时露出一个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男子。

    这巨大的反差就像是一个精装的漂亮鸟窝躺进来一只鸵鸟一般……

    “这是?张强?!”萧寒强忍着巨大的反差感走近一看,这人他竟然还认识,正是两日未见的张强!

    此时这位初见面时威风凛凛的汉子正面朝下躺在床榻上,后背衣物完全敞开,中间那处箭伤已然发炎,拳头大的伤口里,发黄的脓水正合着一丝鲜血缓缓溢出,顺着脊梁淌到了床榻上!细闻一下还有一股腥臭之气!

    这是伤口没有得到最有效的抑制而发炎的表现,特别是在这大夏天,伤口更是极容易发炎,在这个缺少抗生素的时代,人一旦伤口发炎,那么也就是差不多上了阎王爷的账本了……

    “师傅,这是?”萧寒紧皱着眉头问了华老头一句,他实在想不通这种情况,把自己叫过来能干嘛?

    华老头立在床头,一双眼睛一直在仔细盯着萧寒看,他是医生,可是现在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不过看到了萧寒的表情,心中的希望之火立刻摇晃起来。

    老头指着伤口,语气头一次这么认真严肃得对萧寒问道:“你昨天跟我说这种伤口化脓的情况你把它叫发炎是不是?既然知道症状和名称,那么你是不是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啊?师傅,你这是什么歪理?怎么知道名就得知道怎么治?”

    本来就紧皱眉头的萧寒一听,心里的苦涩别提了,就连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了,直寻思面前这老头是不是疯了?这是啥滚蛋逻辑,再说治病这方面,他自己是神医,这种专业课题上还问自己这么个半瓶子水都倒不满的门外汉?疯了?

    他不知道,华老头此时也是乱了阵脚,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想起他这个徒弟来!在之前,也不是没有医生来看过,甚至还有人专门去请了军中随行的御医!可是这些人来之后都变成了摇头狗,脑袋摇的一个比一个勤快,只说准备好后事吧……

    作为第一个治疗医师,华老头自然要对张强现在的惨状负责,虽然这其实并不能怪罪与他,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华老头现在只能紧紧抓住萧寒,循循善诱道:“咳咳…那个…知道名,就说明你之前遇到过吧!既然你遇到过,那么你仔仔细细想一下,别人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别人怎么处理的?”萧寒听老头哄小孩一般的话不禁翻了一下白眼。

    伤口发炎嘛,如果之前,萧寒可以非常轻松的答道:发炎吃消炎药啊,地球人都知道!

    可这是一千多年之前的地球,西医的前辈,那一群巫医还在干着脚疼砍脚,手疼砍手的营生。

    至于头疼,对不起,治不了……因为砍头的没见过能活下来的……红霉素青霉素那玩意得一千年以后才能出来,我去哪给你弄?要不您老人家让我穿回去给你带过来?不过到时候,自己愿不愿意再回到这兵荒马乱的时间可就两说了……

    “我的华师傅,你别开玩笑了,我哪里会治病?做个外伤急救还凑合,这病你让我来,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死一双你信不信?”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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